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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生代表仰宗尧在毕业典礼上的发言

发布日期:2016-06-29 11:31:42      作者:文学院     分享到: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以及现场的各位毕业生和为了我们的毕业典礼而奔波劳碌的各位学弟学妹们:

大家早上好!我是2012级汉语言文学1班的仰宗尧。

此刻,立于此处,我惶恐异常。因为最近一次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发言,还要追溯到去年四月份代表学校参加电视剧《平凡的世界》陕西省高校师生座谈会的时候。而在人文学院2016300多名毕业才俊中,我却又显得如此普通。但是,成就每一个普通学子,让每一位普通学子有表达和成长的机会,这不正是一所高等学府的魅力和神奇之所在吗?

 光阴流转,时景飘飞,四年的大学时光恰似飞鸿雪泥,倏忽而逝。南朝的江淹在《别赋》的开篇便说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每年的这个时候,校园里的离愁别绪总让人感动不已。人潮中穿梭的学士服、纷飞的学士帽,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样的场景此生无二。而今天,当我们被时光的洪流推将此处,和身边那些相伴四年却可能是最后一次眉眼相对的同窗们一道参加这样一个意义非常的仪式时,不知诸位是否和我一样想到了四年前刚刚进入大学的我们。
  可能每个人对象牙塔的定义都会有所不同,但只有置身其中方能真正体味个中滋味!来到文理之前,我对大学有千万种想象,而这种想象也因为不确定的期待而显得光彩熠熠。

 在印象中,大学应该有姿势各异的大楼,在阳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随便掬上一捧,都是知识的韵味悠长。它也要有曲折回环的长道,欲穷其尽却时常转入其中;大学更应该有儒雅敦厚,亦师亦友的师长,带着我们焚膏继晷地穷尽大学之道、立人之本;大学也许还要有一座足以让人津津乐道的图书馆,它告诉我们——青春是外放的风骨,学养是内敛的精魂。

如果说当我踏进有“西北第一门”之称的文理南大门时,内心还有些许迷茫的话,那么当我坐在中文系那弥散着书卷气息的教室的时候,我万分庆幸于当初的选择。不光是因为这个专业的办学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而那个时候,我本人还在另外一个世界被酝酿着。

更重要的原因是源自于博大精深的文学经典对我本身浅薄的见识、狭隘的视野所带来的震撼和冲击。南京大学中文系莫砺锋教授说:“人文社科专业的发展状况是了解一所大学办学品质的重要窗口”。我拙劣的学识也许并无法清楚地道出文化对人的重生再造之用,但我深知大学的文化熏陶是消弭我们和高贵灵魂隔阂间隙的桥梁,更是奠定我们格局境界的基石。大学文化它传达的是一种内涵丰富精神,这种精神不是一字一句,不是空洞辞章,它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是无限拓宽我们生命深度和宽度的强烈渴望。所以很多年以后,我们会感谢当初拼命看书的自己,在最为铺张扬厉的年纪,我们没有迷失于手机网络、更没有选择混沌度日,直到临近毕业,我才明白,并不是人丑才要多读书。

   读中文系的四年,《诗经》《楚辞》的浪漫想象、孔孟老庄的阔大思想,唐诗宋词的华美辞章,构成了我们生命中最为激荡的青春时光。尽管以后世俗的琐碎庸常可能会不断消磨我们内心的绚烂与荣光,生活的平淡与漫长会时常撕扯我们曾经的雄心万丈,但是那又怎样,在蓬勃灿烂的年纪,读最经典的书,唱最难忘的歌,喝最荒唐的酒,思念最铭心刻骨的人,这就是最惊艳的时光,就是我们的黄金时代。

读中文系的四年,是最需要感恩的四年。我本人来自于遥远闭塞的偏远农村,求学西安之前,父亲告诉我:“我们用了几代人的努力才有机会和其他的同学坐在同一间教室。你的四年其实就是父母的一辈子。”尽管这样,贫寒的家庭在负担大学的花费时依然会显得捉襟见肘,非常幸运的是四年间,每年学校都会为我们这种情况的学生发放一笔助学金,相信在座的同学很多都和我有着相同的经历。这笔数额不是很大的助学金对于我而言真是犹如瓢饮之于涸辙之鲋。但是,我从未认为因为自己拮据,自己就应该理所当然地领到这笔钱,相反我将其视为一种幸运,我无时无刻不在内心铭记母校的这份恩情。

尽管四年来,学习成绩一直差强人意,但是我从未放松对自己的磨砺和锻炼。大二时,在老师的带领下,我和几个兴趣相投的同学搭伙成立《窦娥冤·等待戈多》剧组,谁也没有想到一群没有专业基础的杂牌军不仅将这部剧带到了陕西省,而且还成为了全陕西唯一一部受邀北京演出,和中传上戏等高校同台竞争的剧组,不谦虚地说,剧组的每个成员都获得了荣誉。

但是作为全程参与剧组活动的制片人,我深知没有学校的政策支持和经费保障,我们走的每一步都会是绝境。剧组成立之初,人文学院先后的两位院长在场地、经费、专业指导上给予了剧组莫大的支持。在陕西省人民艺术剧院比赛演出期间,两位院长更是逢演必到现场助阵。受邀北京演出的那个暑假,徐校长亲自将慰问金送到我本人的手上,北京比赛期间,雷书记到现场看望我们。整个比赛期间,学校在经费上更是给予了全力保障。

 又比如,如果没有人文学院的经费支持,我本人所热爱的《下一页》杂志不可能至今已经十岁并且在陕西高校学生刊物中形成影响。另外,尽管我考研失利,但是我依然感激人文学院能在火一样的七八月份把C区一楼的会议室作为考研教室,还贴心地提供一些生活用品。

由于我言语贫乏,我不知如何去描述这些心情才能让大家听起来不像是我本人为了某种目的而投机性地发声。但我个人认为,一个人的成功或是伟大绝不可能单枪匹马、凭空直上,离开了脚下厚重的土地,我们将会失去生长的根基。我相信这所大学给予我们每个人的不仅仅是安身立命的知识技能,更应该是一种饮水思源、知恩知礼的胸襟和气魄。在此,我斗胆地表态,如果将来我有幸通过自己的努力能为这个社会做出自己的贡献,那么在母校需要我的时候,我愿意尽我所能为母校略尽绵薄之力。

除此之外,我们更应该感谢的是今天在场的或者未能到场的老师,学识广博、思想深邃的老师们不光传授给我们具体知识,而且通过自己严谨的治学态度、严正的处事风范为我们诠释了何谓师道尊严,何谓高尚人格以及很多我等后生晚辈需要终身引以为楷模的地方。

在中文系读了四年,临别之际,更诗意的做法也许是写一首催人泪下的诗赠别友人,但是这个社会往往喜欢把疯子和诗人等同起来。更狂放的做法也许应该是光着膀子在酒桌上烂醉如泥,但是又害怕宿管阿姨不让进宿舍。更文艺的做法可能是带走一片树叶或者一粒石子,但是我有更大胆的想法。我想把整个宿舍都带走,因为今生估计再也住不到1000块钱一年,还有人每天陪你免费聊天的房子了。我想把整个食堂带走,因为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么便宜,量那么足的饭菜了,我们也再不会厚着脸皮央求打饭的阿姨再来一勺,如果你要问我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是什么,我可能会说是军训时从同坐的大胖子碗里抢过来的那块红烧肉。我想把图书馆背走,因为出了校门就没有不要押金的图书证了,对于很多人而言,图书证真正见证了他们四年间灵魂升值的过程。我甚至想把老师也都带走,因为身边要是有一位时常提醒你读书、学习,哪怕是背唐诗宋词元曲、写作业的,还能不分早晚地帮你解疑答惑的老师,我想几年以后,这个人想不成功都难吧!

我想带走的东西太多,却发现除了记忆似乎什么都无法被带走,甚至包括四年间除了姓名、性别以外写的最多的“西安文理学院”那几个字,但是其实我们知道,除了四年的记忆以及师长的教诲以外,其实什么都不值得被带走。

每一个人在面对重要离别的时刻,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可能会充溢着伤感的表达欲,非常感谢大家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花费如何宝贵的时间听我或许矫揉造作、或许词不达意的言语。

最后,祝愿母校早日“更名升大”。祝愿所有的老师在繁忙的工作中都能爱惜身体,在爱惜自己身体的同时,都能做出更大的学问,培育更多的栋梁。祝愿所有的女同学在未来的日子有足够的时间和兴致经营琴棋书画诗酒花,愿你们的另一半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帮你们分担柴米油盐酱醋茶;愿你们不只有高跟和红唇,还有迷人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愿你们的爱都能有所附丽,愿你们的梦都能始终如一。

祝愿所有的男同胞,愿我们的丈母娘都会游泳,愿我们的老板都不用别人挡酒,愿我们的爸妈永远不要提别人家逆天的儿子。愿我们要买的房子永远都在搞活动,愿我们要等的人还在原地。愿很多年后,我们见面时,畅谈的是成功的经验而并非失意的慨叹。

最后,愿我们所有人都能被这个世界温柔地对待!

我的发言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2016年6月28日